“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，你休要胡说八道。”方多病说道。

“我没有胡说八道！”狗蛋儿激动地说道：“就是山神大人让我这么做的！山神大人说，只要我成功投放一只千寻虫虫卵，就奖励给我一百文钱的。”

“一只虫卵一百文钱，你只给手下分两文钱，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揣奸把猾。”李莲花淡淡道，狗蛋儿由慌张害怕转为羞愧尴尬。

“我，我要存钱娶媳妇儿。”狗蛋儿支支吾吾说道。

“噗，”方多病忍不住一笑，“就你这样，还存钱娶媳妇儿。赶紧带我们去见那位山神大人！”

“山神大人生气了，不肯见我了！”狗蛋儿慌忙摆手道。

“刚刚用山神大人来骗人，这会儿又说山神大人不肯见你了，你以为我们好骗是不是？！”方多病朝狗蛋儿吼道。

“我没有，我真的没有！山神大人真的突然就不理我了！”狗蛋儿慌忙解释道。

“说，到底怎么回事？！”李莲花问道。
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今天早上我去按照惯例向山神大人领取，昨日那只千寻虫虫卵的奖励的时候，山神大人就突然就不给我钱了。”狗蛋儿有些委屈的说道，“明明蛇娃跟我说昨天日成功把虫卵投放到一条大黄狗身上了。”

李莲花三人相视一看，大概是知道原因了。昨日那个撞到雪月心的小乞丐就是蛇娃，确他实把千寻虫的虫卵放到了狐狸精身上了，但是由于雪月心，千寻虫的子虫没能够迷惑狐狸精去找母虫，也就没有遇难。那位山神大人，应该是以成功诱惑到动物为奖励发放的标准。而山前动物骨骸已经堆起来，狗蛋儿并不能从中分辨，狐狸精是否已经遇害。昨日，狗蛋儿他们的任务失败了，自然是拿不到钱的。

“你跟这个山神大人是怎么认识的？平日里怎么沟通的？”李莲花问道。

狗蛋儿想了想，说道，“我其实从来没有见过山神大人。我是在四个多月前的一天，因为实在太过饥饿，就打起了山上祭品的主意。当时我正拿着一个祭品包子准备吃，突然山神大人就说话了。”

“你没有看到是谁跟你说话？”李莲花问道。

“没有，”狗蛋坚定地说道，“我找了一圈，到处呼喊，始终没有见到人有人，所以我说，是山神大人。”

“那这个山神大人都跟你说了什么？”李莲花想了想问道。

“山神大人说，让我去野桃树下挖一个坛子，然后让我想办法把坛子里装着的东西，在酉时左右放到动物身上，每次成功放一只，次日寅时我就可以在野桃树下挖出一百文钱。我一个人能力有限，所以就号召了全城的小乞丐来做这件事。这么久以来，山神一直信守承诺，不知道这次是怎么搞的。”说道最后，狗蛋儿已经是小声嘟囔了。

“那个坛子呢？”李莲花问道。

“在我的床底下，现在已经是个空坛子了。”狗蛋儿说完，方多病就扬起下巴指向狗蛋儿的床下，示意狗蛋儿给拿出来。狗蛋儿不敢反抗，连滚带爬从床下抱出一个黑紫色的坛子。

“寒水坛？”方多病一眼便认出狗蛋儿拿出的坛子不是凡品，“这竟然是寒水坛，万物置于内就如同置于冰窖之中，难怪这四个月里，千寻虫的虫卵都没有化掉。”

笛飞声接过坛子，将手伸进坛内，透骨的凉气瞬间就在他的手指上布上一层薄薄的霜。“倒是没有想到，这早就失传的工艺，会在这儿重见天日。这寿殇村还真是藏龙卧虎。”

“这里面的千寻虫虫卵呢？”方多病接过寒水坛看了又看，发现里面已经空空无一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