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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桃一脸震惊，原来姥姥居然是一只树妖，可是他也没有让自己做什么坏事啊。

「张道长，张道长且慢。」她急忙喊住了正准备出手的张若虚。

「怎么了。」

「姥姥是个好人，你们别打她。」

张若虚顿时愣住了，姥姥，这树妖还是个女的。

「好人，这是妖怪啊，哪里是好人，你们本来就应该去到轮回转世的，就是因为它，才不能离开。」

碧桃闻言，摇了摇头，道：「张道长，你不知，那日有两个一身黑气的人要拉我走，但是我不愿意跟着他们走。」

「我还未曾嫁人，而且张郎离开的时候还说会托人到家中说媒，让我父亲推掉原先的婚约。」

「那两道黑气不同意，便禁锢住我，后来姥姥出现，将他们打跑了，后来我就一只跟着姥姥生活。」

碧桃一口气将她死后的事情说了出来，临到最后，更是哀求着：「张道长，姥姥不但救吓了我，还将许多冤死的姐妹都救了。」

「而且从来没有让我们做过任何坏事。」

「求求你不要杀它。」

张若虚呆住了，事情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，这树妖居然是一个好妖。

那要不要降妖除魔了。

「师兄——」

他一脸迷茫的看向了秦志，想到得到答案。

这个世界上，人，妖，鬼并存，千奇百怪，按照道门原本的理念，那妖就是妖，遇到了便定要斩杀了了事。

而秦志穿越而来，脑中的观念倒是以是非来定义。

这树妖没有害人，虽然张道南沾染了鬼气，但也是他自己和这碧桃有了一夕这欢。

而且看那碧桃树妖道现在都没有现身，想必也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。

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是非观和价值观，便是张若虚也是如此。

他才是道门的传人，道门今后的路怎么走，还是要他自己来定。

「问你的本心。」

听到师兄的话，张若虚便陷入了沉思。

自己的本心是什么。

自从上了云阳观，每日里和师父打坐练功，闲暇时种菜浇水，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本心是什么。

是好人还是坏人。

是人还是妖。

这些要怎么去界定。

张若虚觉得问本心太难了，师父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的本心。

道门中从来都以降妖除魔为己任，可是降的那些妖，除的那些魔，都是害人的吗。

一道道璀璨的流光从他的怀中散了开来，将夜空照的明亮。

那柄原本平凡无奇的扇子此时已经凌空而起，不断的围绕着张若虚旋转。

秦志站在一旁也是惊讶，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件道门的道器，这颗是和仙门的仙器一样的先天法宝。

这扇子感应到了张若虚心境的变化，一道道清气不断的打入了他的体内。

张若虚更是感应到了一丝灵性。

道可道，名可名。

降妖除魔是手段，我认为它是妖便是妖，我认为它是妖，那它便是人。

张若虚的眼神恢复了清明，伸手抓住了那柄扇子，朝着碧桃树轻轻一扇。

一阵微风吹过，无数的桃叶掉落了下来。